生命渴望自由——刘旭峰

2013/6/3 16:47:53

 

      失了自由,即如失了翱翔的翅膀。

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题记

    前几日小雨一直淅沥沥的下着。我去小区车棚停车子,一抬头,正看见挂在车棚横梁上的铁笼子,笼子里,一只墨绿色的鸟儿正焦急的四处张望——我记起来了——这是邻居大伯刚抓的鸟儿,前几日被放在院子的林荫树下,或许因为今日潇潇小雨才被移到车棚内。

    可它在张望什么呢?

    这只墨绿色的鸟儿“叽喳——叽喳——”的叫个不停,在小小的笼子里蹦来蹦去。

   它在找什么?

   时间催促着我来不及多想便匆匆上楼。第二日,雨依旧沥沥的下着,那只鸟儿仍然呆在车棚里,只是我再看到它的时候,它已不似昨日那般焦急,无精打采的待在笼子里,双眼直勾勾的望向棚子外面的天空——那蔚蓝的天空,因为这潇潇小雨已变的如水洗般纯净、透亮,偶然有几只鸟儿匆匆掠过,更为这天空增了分诗意的美丽。

   它是在想念这方曾同样属于过它的碧空吗?

   我明了了,这只鸟儿被囚禁在这尘世的铁笼里,如同折了那强健有力的翅膀,只得蜷缩着、呜咽着、呻吟着,它无法飞上那属于它的苍穹。那片蓝天,竟成了一个痴心妄想,折磨着它、蹂躏着它,使它身心交瘁、筋疲力尽,使它昔日油光水亮的羽毛变得肮脏不堪,使它健壮有力的身躯承受不住区区雨点的打击,使它威武雄健的风姿变得羸弱凄凉,使它悦耳动听的歌声变得沙哑尖锐……

    我无话了,我不忍看到这生灵的陨落,黯然转身,看着外面那碧蓝如洗的天空,却怎么都不忍心再回一次头。

    是夜,窗外传来尖锐的鸟叫——是那只墨绿小鸟在扯着沙哑的喉咙歌唱吗?让夜晚吞噬痛苦与哀怨,对自由的向往只能在这漆黑的夜晚里毫无顾忌的宣泄出来。风雨交加,狂风骤雨,呜呜的风声夹杂着狂暴的雨点,似乎也在为鸟儿被束缚的翅膀哭泣,为那失去的蓝天哀悼。家人、邻居的怒骂、抱怨声不绝,只是我的泪水,已顺着脸颊打湿了枕头……

    天刚拂晓,几颗启明星还闪烁在东方的天空。缠绵了一周的雨终于停了,我来不及吃早餐便急匆匆地跑下楼冲进车棚。笼子还在,只是再向里望去……

    天堂鸟枯萎了。

    虽料到这一结局,可我的心还是不可抑制的剧烈震荡起来,分不清是哀叹还是惋惜,悲壮还是哀恸,一起撞击着我、拉扯着我。汗水夹杂着泪水扑簌簌的落下,在水泥地上砸出一圈圈水花。我良久的伫立在铁笼下,注视着墨绿鸟儿那已空洞的眼睛,透出的,是鸟儿对自由、生命、蓝天、飞翔的渴望——不自由,毋宁死!

    初夏的天湛蓝湛蓝,杨柳依依,暖阳许许,或许只有在某个雨天,才会有人记起在车棚某个阴暗角落的那个铁笼子,那只墨绿鸟儿,那个渴望自由的生灵,那夜鸟儿沙哑的歌唱……